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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一座“鬼话连篇”的古都

淄博,一个可以称得上“被遗忘的城市”。曾经的古都王城,拥有璀璨的过去,如今只能跻身中国三线城市。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城市,却有着丰厚的历史渊源,著名的《聊斋志异》就是在这里完成,所以说淄博是一个“鬼话连篇”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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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访淄博,漫步在大大小小的博物馆间,流连在美食美酒与烟火气息中,让我们一起来感受这座“鬼”城独特的历史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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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由齐国文化和数个古人类文明,临淄拥有了建立国际级别博物馆的基本条件。临淄区的齐都文化城位于淄河河畔,是一组颇有诚意的博物馆群,最重要的,当属齐文化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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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金银青铜牺尊


  齐国最有特色的文物遗产当属齐刀货币,镇馆之宝则是商王大墓的陪葬品错金银青铜牺尊。它是战国时期的酒器,由青铜铸造,线条流畅,造型好似耕牛,全身交错覆盖金银纹饰和绿松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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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面铜钺


  齐文化博物馆的历史始于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后李文化。后李文化的发掘地,位于距离这里车程10分钟左右的淄河西岸。那里如今是一座系统完整的以车马遗址和文物陈列为一体的中国古车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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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刀币


位于地下的后李春秋殉车马坑展室,石化的完整马骨架和木质车轮一排排深埋在历史的尘土中,让人觉得不虚此行(临淄区齐陵镇后李官庄;门票4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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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都文化城还有一个重要的博物馆——让人喜闻乐见的临淄足球博物馆。2005年,时任国际足联主席约瑟夫·布拉特宣布临淄为世界足球起源地——传承了2000多年的蹴鞠运动被考证为“足球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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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中国足球一样,足球博物馆中最精彩的展览部分也属于“昨天”,雕塑、文物、足球用具复原品以及三维投影,立体化地展现足球发展史的同时,也展示了西汉及之后中国城市的生活风貌。那些斗鸡、买布、搭台唱戏、组队蹴鞠的人物,虽然只存在于全息影像、泥塑面塑和古代瓷器上的釉画中,但却栩栩如生,分外活泼(齐文化博物馆和足球博物馆票价均为30元;周一闭馆)。


   中国课本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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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博物馆大概是淄博众多博物馆中的一朵奇葩,馆藏自1862年京师大学堂办学时期以来的各个时期的课本。博物馆的名字容易让人回想起考试不断的学生时代,但好在场馆设计别出心裁,把课本放置在相应的时代场景(如民国书店、抗日时期的学校教室等),让人颇有兴致地窥探祖辈们的学生时代。


中国陶瓷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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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淄博是中国的五大陶瓷产区之一。淄博中国陶瓷馆展示了后李文化至今,淄博出土、生产的陶瓷器物,共计2500余件。宋代雨点釉、北朝青釉莲花尊、黑釉瓷、粉杠瓷、茶叶末釉、绞胎瓷等淄博本土出产的名贵瓷器最具特色。


票号展览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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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村在1904年被清政府开辟为商埠,在此仍能看到瑞蚨祥、南洋兄弟烟草公司、益友堂书局等老字号商铺,且部分仍在营业。大染坊、状元府、民俗展览馆和票号展览馆等几处小型的博物馆值得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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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票号展览馆,你可以看到许多民国至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商标、烟盒、火柴盒、粮票、布票等展品,以淄博的本土品牌为主——一店白酒、柳泉啤酒、快乐牌香烟、拖拉机牌火柴……品牌名朴实无华却十分讨喜。试试拉开展柜的抽屉,每一个抽屉都被嵌入了一张精美的商标。


聊斋故事的源头,探访蒲松龄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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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先生在短篇小说《学习蒲松龄》的开篇里写道:“从我家西行三百里,有一个地方叫淄川。三百年前,在淄川蒲家庄的一棵大柳树下,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他的面前摆着一张小方桌,桌上放着茶壶茶碗、烟笸箩烟袋锅。来来往往的人如果口渴了或是走累了,都可以坐在小桌前,喝一杯茶或是抽一袋烟。在你抽着烟或是喝着茶的时候,白胡子老人就说:‘请讲个故事给我听吧。随便讲什么都行,奇人奇事,牛鬼蛇神……随便讲什么都行……求您啦……’……这个白胡子老头当然只能是蒲松龄,一个右胸生着一块铜钱大黑痣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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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淄川蒲家庄如今仍在,经过一间间饱含墨香的书屋,众多保存完好的明清老建筑的其中一间就是蒲松龄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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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进纪念馆的门槛,走过一进门的屏风,蒲松龄曾居住的小院便大大方方地向游人们展示着它的独特韵味——青皮透红的大个石榴压在枝头,挺拔的大枣树上也缀满了果实,睡莲在池塘里静默,竹子在墙边微微摇动着,让人忍不住说一句——有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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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号柳泉居士的蒲松龄曾在村东头柳树成行的柳泉听故事讲故事,又在自家昏暗的书房中整理写作出不朽的传世《聊斋》。如今在蒲家庄东门外的聊斋园里,沈雁冰先生(茅盾)题写的“柳泉”二字标注着满井溢泉的位置,而蒲松龄的墓也被安置在这座以聊斋为主题的游园深处的一个安静角落,等待着游客前来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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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淄川透着一股逍遥的气息。在淄川东南部的林区,有一个名不见经传但却玄机深藏的3A景区——梦泉生态旅游区。梦泉村就在这个旅游区内,这里曾是战国齐魏楚的交界之地,据说见证过齐军孙膑与魏军庞涓交战。当时孙膑的军队被困,他在梦中遇仙人指点,挖出泉水,与将士同饮,最终打败魏军,“梦泉”村也因此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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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泉的山谷,还里有一段长达30公里的齐长城,保存得非常完整的城墙沿着山坡蛇形,在林木葱郁中时隐时现。虽然在大多数传说中,秦皇岛山海关是孟姜女哭长城故事的发生地,但也有学者考证,故事发生的时候秦长城还没有开始修筑,孟姜女的故事更应该发生在齐长城沿线。


争当鲁菜发源地,美味的淄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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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淄博与烟台的“鲁菜发源地”之争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当然,这个争辩队伍里还可能有济南、曲阜等城市。公平地说,淄博和烟台这两个地方,都有着悠久的美食烹饪传统,风味和技艺随着食材的不断丰富而推陈出新,经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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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一个主流说法是鲁菜分为“福山帮”和“济南帮”,而博山菜又归类在济南派里,不过清淡鲜香的博山菜可是跟重酱浓汁的济南菜不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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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淄博的美食相当有独创性,许多都不在鲁菜经典菜品中,而若是做起“鲁菜”来,淄博人的烹饪水平又精彩绝伦。就拿博山菜来说吧,不但色香味俱全而且十分便宜,一套卖价88块钱的单人午餐就可以包含经典的火爆腰花、香椿卷、青红丝糯米凉糕、养生海参花、粉皮烧肉汤、豆腐盒、油炸虾等,各式荤素冷热水陆的搭配既讨巧又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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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周村经营超过30年的老店知味斋中,除了提供“萃取”鲁菜精华的枣木烤鸭、九转大肠之外,更多的是只在淄博吃得到的地方名菜,例如风靡周村街巷的煮锅、硬炸肉和清香肉卷煎饼。周村煮锅是接地气的民间食物,不同于涮肉或炖菜,一口大锅一盆老汤,下入炸豆腐、猪下水、丸子包等各种材料熬熬煮煮,大个儿的丸子包外皮纤薄,里面填入肉丝、粉丝、菜丝和菌菇丝,看似永远都是同样的味道,却每吃一口都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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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香肉是知味斋的独创,从外表来看清香肉与腊肉相似,酱红色的肉片肥瘦相间晶莹剔透。上好的清香肉入口觉硬而细嚼却变软绵,搭配同样入口细糯的山东煎饼,堪称最淳朴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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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起煎饼来,周村人有更为骄傲的本地产出——周村烧饼,这也是淄博独一份的著名小吃。一张张的圆形烧饼与脸同大,酥脆轻薄的面饼上沾满芝麻,在古街将近600年的通商历程中,香气四溢的周村烧饼与丝绸、染坊、烟草和银票一起,成为了凝固的历史中的鲜活侧面。





2018-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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